2016年9月28日 星期三

【女導演們:家庭詩篇與麵包】

最近,看了記錄片《莎拉波莉家庭詩篇 Stories We Tell》與日本小說<幸福的麵包>。
《莎》片的故事主軸是關於家庭、尋根、與血緣中不可忽視之輕。看的那天其實有點疲憊,但還是與同事打個招呼、進了影廳,讓自己被黑暗溫柔地懷抱。

故事大綱如同片名,圍繞著導演本人的家庭秘密打轉,而透過所有家庭成員的尋訪與深談,層層撕開關於過世母親的驚人真相。比以往的紀錄片更帶有劇情與故事性,很有意思。但活到了這個階段,從五歲就把《台灣變色龍》、《藍色蜘蛛網》、《玫瑰瞳鈴眼》、《紫色曼陀羅》看到滾瓜爛熟,且被近年的台灣媒體洗禮,心底也很清楚,真實人生的家庭生活與怪誕故事數量也不亞於此,所以藉由高明的拍攝與剪接敘事手法,使得《莎》片更具特別之處以及藝術性。

可能就是所謂的同一件難懂的怪衣服(電影素材),金城武穿你會讚嘆:「啊啊帥死了!!!怎麼那麼時尚啦(高明的電影手法)小壞蛋  」,宅男穿你會冷笑,說:「好噁喔,你看他。(不夠高明的電影手法)」。
若跟導演讀同個電影學校,她就是那種課堂作業總會拿到最高分,但妳除了嫉妒也會打從心底佩服她,優秀到近幾神聖的人。
但還是建議要睡飽飽去看,我承認中間時又體力不支神遊太虛了一小段。(遮臉)
同樣皆是談論人與人間情感,私心認為日本小說及電影在這一塊表現非常動人。
韓國電影善於建構新時代的暴力美學、泰國近年在國產鬼片的蓬勃發展,而日本在敘事這塊表現從不令人失望。
非譁眾的敘事,像一根銀針,緩慢但極度深入地刺進你的內心。初始時只是冒出幾滴小血珠,然後,漸漸起了漣漪,進而血流成河。後韻強大,卻又溫暖無比。

很喜歡<幸福的麵包>這本書,雖然一開始只是衝著譯者是王薀潔 綿羊的譯心譯意才從圖書館架上拿下。

<幸>書由日本新銳女導演三島有紀子所撰寫,訴說關於一間在雪國的咖啡店發生之一段段人與人間相遇、離去、重逢,既溫柔卻又帶著幾絲孤獨的短篇,集結而成小說。似漫畫《深夜食堂》,每篇以一種麵包為主題,引領出這間咖啡館客人們內心最深沉的痛苦與黑暗。(敘事手法與去年夏天在台上映的《謝罪大王》有點相像)
並非直接解惑,麵包若為救世主可能只存於卡通<麵包超人>。而是暖呼呼的熱度與香味中蘊含的心意,讓他們能夠深呼吸、治療、撫慰,擁有繼續迷惘、即使不知前方如何,仍能向前邁步的力量。

三島有紀子則闡述,嚴峻的社會下,新型態的家人中包括了知己,與最終能溫柔相視的人。
如果說莎拉波利解釋了家庭的原點,而三島的觀點則解釋了最終我們與命定的「家人」,共組了屬於自己的家庭。而在人生旅途中,培育出的新家人,又會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家人」,進而再組織「家庭」。
只要能守護彼此就好。


故事中提到了一個拉丁文,Companio。意思是夥伴。並非唯指血緣關係、婚姻契約者,而若是擁有共同信念,那你們就是夥伴,是Companio,是家人。
而中間以咖啡店主人的故事串起整部小說,讓這本書不流於無病呻吟與浮誇,因其描寫的孤獨絕望,引起努力在現實社會中存活的人們共鳴。毋論是細心、執著和深情,都遭冷落的快速變遷的現代社會裡,所有相遇的人都是夥伴,而夥伴是成為家人的起點。

即使並非他人的太陽,也能以月光般的姿態,守護夜歸的對方。

記錄片《莎拉波莉家庭詩篇 Stories We Tell》與日本小說<幸福的麵包>的共同點是:東西方女導演們眼中關於人與人間的相守與情感。
莎拉波利強調,就算不堪,但擁有回憶,家人就是永遠的家人。
人間的相遇源自家庭,而也終歸於家人。
人與人的輪迴,起於家,屹於家。
而何處是你的家,隨其心向。

有空可以看看記錄片《莎拉波莉家庭詩篇 Stories We Tell》與日本小說<幸福的麵包>,喝杯添了牛奶的熱咖啡,剛出爐的麵包,與你的Companio。
會擇日到光點華山把《莎》片再看一次,這次會先睡飽。(笑)

【少年PI的奇幻旅程敘事分析】

雖說少年pi的奇幻旅程不能算是主流片,但由於導演是觀影人心中的台灣之光─李安,人們爭相在歲末捧場,我也不落俗套地前去觀賞。看過的電影不敢說多,但這部片絕對是讓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彷彿把人的內心剖開,卻又塞入無限的宇宙。

少年pi一片是以成年pi的第一人稱角度,與一位加拿大裔的作家兩人在寧靜的氛圍中,緩緩倒敘其一生最不平凡的生命旅程。
在故事的倒敘中,可分為三組不同領域的角度做分析,不斷交互出現,並無特別的序列。
但約略可以以開場、目標、脫困及結局,劃分此三組角度來透析,分別為:科學與信仰、大自然與人類、本我與自我。

首先以科學與信仰的角度論之,從PI幼年時其便瞭解父親因受醫療撿回一條命而放棄了神祇信仰改為相信有根據的科學,母親是職業的科學家但心中卻有一席之地是留給信仰,常朗讀宗教故事給他。在一幕,pi與父母爭論著是否該信教的,最終我們可得知他選擇了母親那方,將信仰作為邁向未來的道路基石。這可視為此故事中的伏筆,暗示了即使人類如同pi一般在成長的過程學會了各種技藝及學科,為求過更平順的生活,但最終仍是信仰做為pi未來的精神支柱。

其二,大自然與人類,此片中最大的天災,也可稱之為不可預測因素,便為暴風雨。PI為了看暴風雨逃過了船難卻失去了親人,但最終又在與暴風雨的對決之下找到了生存下去的力量。他從小與動物一起被其父饌養,但卻並非視他們為商品,他敬畏且尊重自然,在海上漂流的同時,從觀影者的角度,及敘事中特別著重PI內心矛盾之處可看出,他曾恨大自然奪走了他所愛,但最終又被大自然所懷抱。

最終,也是此片敘事上的重點之一, Pi和孟加拉虎理察帕克在海上漂流,用個心理學上的名詞,就是本我與自我的展現。本我是潛意識下的思緒,是人類最原始,目標在滿足個人的欲望,如同船上的這隻野性的孟加拉虎,而自我如同Pi的人,負責用理性去處理事情。在這個漂流的過程中,起初因為驚慌失措所以本我開始強勢,但Pi與虎保持一定距離,試著隔絕本我與自我之間的相互衝突,接著兩者各據各佔一方地盤,誰也不讓誰,是自我與本我間的相互競逐,最後Pi制約了老虎的,也就是透過學習與求生的本能做意識及理性上的指正,自我和本我能夠近乎一體,構成一個個體,某種程度上Pi即是老虎,老虎就是Pi。他們是雙生關係,一體的兩面。最後pi產生了求生的意志回到陸地,昏迷的那一刻,跟心中的本我,永遠的訣別,儘然不能是個完美的道別,但在成長的過程中,又有幾個人,能來得及與心中的那一塊道別呢。

此部片的結局及敘事範圍皆是非常開放的,如同李安往年的作品,他呈現了故事,但不要求要怎麼理解故事,「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頭理察帕克」。此片以倒敘法到尾聲,留了兩種結局,各方面都沒有足夠的證據顯示哪個是真,抑或是哪個是假,畢竟人們總是對「親眼看見」的事物抱持信任,如果是從旁人口述而來的故事,也會以「符合邏輯性」或「自己的記憶」去判斷真相,但事實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你相信的是甚麼」。宛若小王子的作著聖修伯里所言:「你必須先相信,然後,才能看見。」

我們相信了,才得以看見,成就了生命存在的獨特性與價值,最終,好好道別。

2016年9月7日 星期三

【驚奇四人整隊再現! 繼<蟻人>之後又一漫威翻拍力作】


 漫畫改編不稀奇,歷經十年,漫威經典力作驚奇四超人2015年推出翻拍新版,為台灣夏日電影戰場爭添生力軍。

邀請曾任金牌特務X戰警第一戰等賣座電影的名編劇賽門金柏格,隨著蟻人扶搖而上的好口碑與票房成績,又一部超級英雄電影即將進攻暑期熱門檔。
2005,好萊鄔推出驚奇四超人,成員分別是霹靂火克里斯伊凡(後來主演美國隊長) 石頭人Michael Chiklis隱形女潔西卡艾芭,以及神奇先生Ioan Gruffudd,創造出驚人效益,也因此有了續集銀色衝浪手。十年後的今天,更樂意推出翻拍新版,可見其潛力仍受投資方電影公司重視,希望能回應影迷熱情。
不過,2015新版「驚奇四超人」未上映就引發許多熱議,原因在於劇情場景與人物選角都跟漫畫有所創新。
劇組找來了曾主演得獎片奧斯卡的一天新生代實力黑人男星麥可B喬丹,飾演原作漫畫中的金髮碧眼的「霹靂火」,劇情走向也超乎原作,推出後勢必引起漫迷們的截然不同反應,也意外為未上映的新片充足造勢。
除了主演四人都是好萊鄔新面孔,導演更花了三個月蓋場景黑暗狂風怒吼的異次元地貌全都是劇組根據視覺特效做出,找來曾製作哥吉拉》、《星際異攻隊的知名視覺特效公司,積極模擬真實外星球的表面砸下重金,決心刺激觀眾視覺感官,其欲求超越經典改頭換片的野心可見一斑

經典漫畫成功改編電影已具有難度,好萊鄔更再度顛覆觀眾預料,推出新版翻拍,嘗試各種組合,金牌編劇外加新生代潛力演員,至於能否猶如十年前一般再創驚奇,令影迷們拭目期待。

2014年9月18日 星期四

【180 nights in 北京 : 遠距離戀愛是一種合法化的失戀】

只是一種老查某的任性。


其實怎麼樣都回不去了。
我們會被想念,會被聯繫,但終究會有新的人取代自己,而動物是喜新厭舊的,自我亦然。生命的誕生會有新的家人,關係的開始會有新的戀人,然而前進不是,後退不了的,卻是自己。在無限的停留與矗立之後,我們稱「不變」為生命的里程碑,殊不知連油門都沒真正踩下。


如此痛恨,卻又無窮喜愛。

愛玉說要來北京約莫是隨意說說的,這世道,沒有白紙黑字紅印的合同,連愛都不算數。

不黏人的,但離開熟悉之地後臉頰卻感到無限刺痛,秋意濃厚的北京刮著薄薄冷風,足以使得理智回神。邊與朋友寒暄的同時抱著雙臂,眼角瞥見路旁的舊書攤。

於是,帶回了《失戀三十三天》與《1988 我想和這個世界談談》。


<Les yeux> / 2014.9.13 / Penatax K01 / Victoire Kuo / 攝於高碑店站的興隆公園

2014年9月13日 星期六

【180 nights in北京:最美的風景不是故宮 , 是街頭的人們】

北京的人們都好動感吶。

 
<Danser en Chine> / 2014.09.09 / pentax K01 / Victoire Kuo
 
 
這標題好似會令人覺得是不是中國當地人都很nice。
 
其實也還好哈哈哈哈哈哈(但他們都喊人美女已讓台灣老查某好感度大增 <3)
 
不過,北京的人們對於「解惑」這件事倒是真的挺認真的。
目前遇過答話最少的是路上的公安。
 
1. 當地人報路都講方位
「大姊,請問最近的地鐵在哪兒呢?」
大媽(對,她是媽level不是姊level,但我這人最虛偽了):「地鐵站啊???你們呢,就往南走,走一會兒呢,右拐,下兩個街口左拐,往西南,看到有個坡上頭再左拐,往東北直行個五百米,就有站啦。」
 ㄟ,剛剛是一個高等級的打怪路線關卡嗎?
 
靠么老娘高中三年共六學期地理被當了五次,一直到快畢業才知道原來不是右手邊就絕對是東邊、打麻將時永遠搞不清楚哪裡摸牌,而如今
 
北京大媽你想逼死我嗎
北京大媽你想逼死我嗎
北京大媽你想逼死我嗎
 
沒有方向感的女人只聽得懂:「反正呢,地鐵站旁棵大樹!」
 
 
 
直到我發現附近的樹至少有三百棵吧……
 
2.公安或交警指路的用字極簡潔:
 
「請問,后海街在哪呢?」
 
(沉默地以「就跟妳說了不要賣淫」的眼神盯著你數秒)「……..那兒。」
 
是省話一哥來著的啊,夜太美。
 
3.只要有心,人人都能是rapper
本身也是個說話飛快如紀政的temple,但北京人已達光速蒙面俠或是曹西平大哥的程度。(好想吹哨子)

舉例而言,還記得上回試圖逼死人的報路大媽嗎?
 「blahbrablah就往南走,走一會兒呢,右拐,下兩個街口左拐,往西南,看到有個坡上頭再左拐,往東北直行個五百米blahbrablah。」
 
以上回話,大媽她可是在三秒內講完,完全沒換氣與停頓。
 
我想,大媽該是剛跟妮奇米娜一起在葛萊美獎表演完,或是等等就撕下臉皮說:「Yo! What’s up ,man!」
翻牆後看了妮奇的新MV【Anaconda大蟒蛇】,覺得女歌手的臀部真是大躍進階彷彿生化武器,難怪瑞奇馬汀就這樣退隱出櫃當好爸爸去了
真想看出櫃版的「爸爸去哪兒」,應該可以在同志酒吧拍完一季。
 
<Les Nicki Minajs > / 2014.09.09 / pentax K01 / Victoire Kuo
 

2014年7月14日 星期一

【廢人日記:騎驢找馬(下)】

前情提要:騎驢找馬(上)

這超越了鬼遮眼,這是戀愛中的騾生門啊。


瞬間覺得無語,原本覺得「普通」的印象,現在轉化為「瞎」。

騎驢找馬,值得去死。

騎驢找馬是個人自由,你感到爽快也可以騎羊找狼、騎豬找勝文、騎馬來貘找圓仔,唯改變不了這行為在意義上是失禮至極的。

尤其,你要怎麼保證自己是馬,所以有資格踩著驢去找別匹馬?如果那被當作PLAN B的女朋友被視為驢的話。

不上不下的人,存在感很模糊,甚至無法輕易說出個人特徵,性格既不大器也不夠高明與邪惡,但他們也不那麼安分守己,總是見縫插懶趴,見機開該逼。這類型的人,是平凡卻最自負的存在,是自詡為馬的騾。

是的,他們甚至稱不上驢,他們是騾。
鞭策著驢前進,卻一心想跟馬交配,可忘了自己根本不是馬。

溫性情的驢被支配著,騾追不上馬,只得改口嫌驢慢,真好意思。
有的時候這些騾們更超乎想像,意淫了馬上之馬,稱呼人馬,但沒膽識
靠近,只好順手揮兩鞭叫驢走快點,更不要臉就是嚷嚷著驢啊驢啊你要不學著當一匹人馬吧。

驢們為何要為你努力成為人馬?
今天甘心當驢就是驢,有機會可變人馬也不會是為了你(且為何一定要變人馬,我是驢還拍了史瑞克4集,是好萊塢巨星吶)。

你不過就是匹欺騙了好性情的驢,然後意見很多的,有夠囉唆的騾。

在你開始嫌棄對方是驢時,想想你自己是汗血馬嗎?
騎驢找馬本身就是一種十足的利用行為,尤其還敢在驢背上大聲叫囂


你喜歡的是馬,就去追馬 ; 喜歡著驢,就守護著驢 ; 想吃人馬,就去找哈利波特的翡冷翠咨詢。

騾啊,照照鏡子,你是騾,不是羅密歐。(或是羅時豐)

【廢人日記:騎驢找馬(上)】

騎驢找馬是人世間常態,可他媽的你是匹騾啊先生。


「誒我跟妳說,最近碰到了XXX。」友人如此說道,邊拿起添有玫瑰花瓣的熱奶茶喝著。

對這名字有印象,但輪廓極端模糊。人生就是這樣,來來去去的比皮夾裡頭待得住的鈔票還多,所以對於遺忘了此人的五官正確位置,並沒有太多的罪惡感。

「他交了女朋友。」友人,別名賤人,但社會稱她美人,似笑非笑地說著。

「噫!」瞬間感受到隔壁桌客人毫無溫度的目光。「嗯..........,好啦不意外」第一反應很失禮,第十九層地獄獄卒應該早就準備好以牙醫(或是燒烤店店員)的姿態幫我拔舌頭。其實還是意外,但仍馬上鎮定下來講些敷衍的字句,此善舉應該可以讓我回歸到第十八層地獄。

那人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普通地不帥,普通地不醜,普通地成績中等,普通地有點有趣又沒那麼有趣,普通到要回憶他還得喊個PAUSE,想個五、六分鐘,所以很一般地有了交往對象也是一件不特別的小事。

是個正常人,但正常到很普通,普通到很正常

「跟他聊了頗久,他居然從頭到尾把他女朋友嫌得一無是處,抱
怨她不夠正,不夠識相,反正就是從頭嫌到腳,而且才剛在一起沒多久。」

這話中的行為倒是超乎了我對一般戀愛的理解。「.......那
他幹嘛跟人家交往?」,咖啡廳的蛋糕太甜,可還是再叉了一塊。

「就覺得基本上都還過得去,不難追,有妹可以抱、有洞可以插啊,
嘻。」講著如此邪惡的話,卻還能笑得如此溫柔,全天下大概也只有她了,但我不排斥。如果言語圖像化,她身邊就會同時裝飾著陽具跟花啊小動物之類的吧。

「所以有更符合他理想型的人出現,就會甩了那女生吧?」「八成喔
哈哈,就是在騎驢找馬啊。」一邊是翻白眼的我,一邊是笑盈盈的她


(未完)